第501章 喝得不少
白城子离自己家的那个县城就有五百里路,县城里王家屯还有五十里,而且夜里从县城到旮旯屯是很难找到车的。
自己想连夜往返回来,那简直是痴人说梦,就算魏老三开吉普车回去,从中午起身还要晚上到旮旯屯呢,就别想连夜回去了。魏老三简陋的工棚里只有自己了,他只得心神不宁地离开了这个工棚。
王金贵出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魏老三的吉普车缓缓地向工地外面驶去,他望着那吉普车一直驶出了他的视野,心里更加烦

不堪,茫然地迈动着脚步。
他知道,魏老三是回旮旯屯了,家里究竟发生了怎样的事情?他边走边回想着刚才偷听到的魏老三给魏老大通电话的那些匪夷所思的话。
魏家发生的事情怎么会和妹妹银凤儿有关系呢?他电话里说的那个银凤儿会是自己的妹妹吗?王金贵低头想着,一边走路,竟然与

面的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看时,这个人正是冤家对头魏锁子。
魏锁子是魏家六虎四叔的儿子,在工地里帮着魏老三管点事儿,一天不怎么干活也拿工资,实际上是魏老三的心腹和眼线,他专门监视民工们干活是不是偷懒,暗地里有没有偷工地的东西,还偷窥着是不是有人暗地里说魏老三的坏话,他还有一个特殊的使命,就是替魏老三监视王金贵的一举一动。
尤其是揣摩王金贵每一天的情绪,举止有没有反常的。魏锁子天生就一个无赖的

体,加之仗着魏老三的势力,在工地上飞扬跋扈,欺负搜刮那些农民工,那些农民工被他欺负得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有隔三差五地请他吃饭,给他买烟

,才能安稳地在工地上混下去。
王金贵却从来不买他的帐,即不给他请吃饭店,也没有给他买过香烟零食的,所以魏锁子就把王金贵视为眼中钉,

中刺,总是变着法地找王金贵的小脚儿,两个人没少发生冲突。
甚至还

过手,但论打架,魏锁子是有点惧怕王金贵的,

手的那次他明显吃了亏。从此就更加怀恨在心,总想找茬整治王金贵,但王金贵是个不招灾不惹祸的人,干活上也无可挑剔,外加魏老三为了安抚王金贵在工地上撒心干活,也不允许魏锁子过分刁难王金贵,由此魏锁子也拿王金贵没办法。
担心里的怨气却是憋着,一时找不到啥茬儿。魏锁子是个身材不高却很魁梧的车轴汉子,一双金鱼眼向外鼓鼓着,透着凶狠的光。今天中午魏锁子又有人请吃饭店,喝得眼睛通红,走道都直闪脚。
但刚从饭店回来,就被魏老三招呼去了。魏老三告诉他,自己要回旮旯屯,这两天让他好好看管工地的民工,尤其要监视好王金贵的一举一动。
魏锁子等魏老三开车回旮旯屯了,他才一步三摇地向工地那边走去。冤家路窄,正好与王金贵撞上了,事实上是王金贵心不在焉地走路撞上魏锁子的,把他撞了个趔趄。这下子魏锁子总算找到茬了。
他打着

嗝瞪着王金贵,张嘴就骂道:“我

你妈的,你眼睛瞎还是想找茬儿,你往我身上撞啥?我

你妈的!”“我

你妈的,你咋骂人呢?”王金贵心里也正憋着对魏老三的火气,当然要转嫁到他身上。
“

你妈的我就骂你了,谁让你往我身上撞了!我

你


!”魏锁子知道打架不是王金贵的对手,便虚张声势般地从旁边的木头堆里

出一

一米多长的松木架干来,在手中晃动着“

你妈的今天我开了你的皮!”
王金贵知道魏锁子也是个心狠手辣的主,不敢忽视,急忙也从木头堆里

出一

木

,指着魏锁子,说:“小子,你开了我的皮可以,但是在这之前我要开了你的脑袋,看看你脑髓是什么颜色的!”
魏锁子眼神发虚地看着王金贵手里的木

,心里知道一旦打起来,自己不会沾到便宜的,便放下自己手中的木

,尴尬地笑了一声:“王金贵,我不会和你一般见识的,我怕我三哥回来怪罪我!”但他嘴还是不烂的“王金贵,要是你想打的话,改天咱们都先把户口销了。
然后找个没人的地方你死我活!”王金贵冷笑说:“就怕你没那个胆儿!”魏锁子知道打不过王金贵,眼珠一转,借着酒劲儿想起了另一种折磨王金贵的方法,于是四外看了看,见附近就他们两个人,便满脸诡秘地说:“王金贵,咱们说点正经事吧!”
“你还有啥正经事儿?”王金贵不屑地说,也把木

放到了一边。“王金贵,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家里发生了什么事?”魏锁子更加神秘还带着意思


的表情。
这是王金贵万分

感的话题,他当然想知道,他看着胡锁子,问:“我家里发生啥事了?”***
魏锁子为了报复,刺

,折磨王金贵,借着酒劲儿,竟然忘记魏老三定下的规矩:不许提王家和魏家的任何事情,开始透

他不该透

的秘密。
他嘴里卷着舌头说:“你兄弟王二驴可算把你们家的女人给

惨了!”王金贵顿时火冒三丈,用用

子指着他。
“你妈个比的,你能不能嘴干净点儿,说点人话?别惹得我给你脑袋开瓢儿!”魏锁子先是一惊,马上镇定了,说:“我没有骂…你,我说的是实话。
你兄弟王二驴头脑一热,把我四哥和五哥砍成了太监,他是感觉

有魄儿的?可是他入狱了,你家的女人们可就遭殃了!”王金贵顿时紧张万分,追问着:“你这是啥意思?”魏锁子神秘地凑近她。
“难道你真的不知道?你们王家女人和我们魏家男人签合同的事情?”“签啥合同?”“啥合同?就是你们王家女人卖身的合同呗!”“去你妈的!你们家女人才卖身呢!”王金贵手里依旧晃动着木

,说不定真的要给他一

,因为他就要崩溃了。
他不知道这个无赖在说什么?“王金贵,我可没有骂你,也没有和你开玩笑啊…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整个旮旯屯啊…就你自己不知道了…算了,我可不说了,因为说真话儿别挨一顿

子,划不来,你不知道最好了!哈哈!”
魏锁子坏笑的时候也没忘记看着王金贵的

头,同时下意识地把自己刚扔的木

又拾起来“魏锁子,你敢撒一句谎…我和你没完…”
王金贵觉得

部发闷,眼前甚至发黑,手里的

子沉重得直往下垂,他不晓得从那个无赖的嘴里说出的都是什么?但他又不能漠然无视,这些话恰恰印证了自己的某些猜测和担忧。
魏锁子更加得意,见王金贵被折磨成那样,心里别提多舒服了,他要再加一把劲儿折磨死他。
但他又担心王金贵的

子会哪次落下来,便说:“王金贵,你到底想不想听?不想听我就走了,你要是想听的话,那就把

子扔一边儿去!”
王金贵当然想从谁嘴里听到关于家里的情况啊,可是在工地上所有人都机莫如深,唯恐谈到胡黄两家的事情遭到灾祸一般,离这些

感的话题远远的。
今天这个无赖虽然不会安什么好心,但他似乎喝得不少,说不定说的实话呢,王金贵本能地把

子扔到一边去了,眼神期待地看着魏锁子,等待他接茬儿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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