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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要你!
 霎时,仿佛被雷狠狠劈中,心凝脸色惨白胜雪!身体都站不住的踉跄,想都没想,调头就往回跑!

 不对!不是,不是这样!透银金蚕蛊?!是那种透明的蛊!心凝脸色一白,又立刻转回来!好像没听到那群人的叫喊一般,声音平静的可怕,她看着面前的六人,暗中深一口气:

 “六煞,你们让那些人迅速分散,就说垚龙因为他们的这种折辱祭坛比斗发怒了,九蕲将带着千虫来平息垚龙的愤怒,还有…”

 似乎用尽了周身的勇气,云袖下的手青白,血管清晰:“我去找九蕲了。”

 说完,不等魅煞说话,人已经迅速从原地消失了。

 雪白的身影即使隔得很远,但是高处依旧清晰,当心凝仿佛毫无留恋的转身之时,雕栏浮龙的祭坛之上,似乎有腾龙跃空,低低的呜咽龙,凄烈怆然,那双一直远远胶着绕在那一袭雪衣之上的清润的眸子陡然死灰,月白的衣袍染上了烈的血

 她竟然就这么毫无留恋的走了!

 为什么…为什么…以前都是骗我的吗?

 我这么爱你,为什么你要这么绝情…我死了,你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到处躲着我?不用再逃了?你就自由了…

 魅煞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心凝从眼前消失,指骨攥的都泛青,小公主疯了吗!主上出事了!她竟然就这么走了!难道那群不相干的人就这么重要吗!

 听到那边的动静,六煞脸色铁青僵硬,其他几人立刻消失在原地,去了祭坛!

 “那个慕容笙是怎么回事啊?”

 “中蛊怎么会呕血?”

 “快死了吧?这里还是他的归酝楼呢!也算死在自己的地方不是!”就算有钱又怎样?就能娶公主?凭什么他就可以得到安真公主的青睐。

 “就是!不过我听说他是龙煌人呢,客死他乡真是可怜。”

 “就是公主喜欢他,他也没福享啊!”这些人冷嘲热讽,就等着看慕容笙的笑话,高高的祭坛之上,慕容笙低垂着头,如缎的墨丝无风自动,扫过之处暗黑的阴影如同烟雾般实质,周身的戾一触即破!

 在慕云舒对面,一名二三十的男子凛凛而立,紫金的袍裙使他看上去颇有风范,应该是晋玥哪个贵族公子。

 在晋玥,紫金是只有皇孙贵戚才有资格穿的,此时,他眼眸蔑视的睨着半跪于地的慕云舒,似乎对正处于二楼观望的蒙纱女子势在必得。

 安真公主此时没有反应,晋玥的老皇帝鹰隼般的眼睛冷漠的看着慕容笙,没有了平的讨好和狗腿,压制住冲动的要上前的安真公主。

 “真而,你别忘了,他当初是如何拒绝你的,一个商人而已,和你所说一样,说不定还是龙煌的丧家之犬,何必在意。”

 “慕容笙的对手和祈儿是拜把子兄弟苏陵,他喜欢你,你就不要降低身份的喜欢一个卑的商人了”晋玥的老皇帝老眼狠厉的看着祭坛之上垂死挣扎之人,对安真公主劝道。

 “父皇,你不是让我不要招惹慕容笙,如果能嫁给他,对我晋玥有莫大的好处吗?为什么您现在却又让我不要嫁给他?”

 安真极其疑惑,前两天她对父皇说起这事,父皇是非常赞成她的,对于她大闹归酝楼,招惹了慕容笙之事还吓得要她亲自去道歉,她口中应诺,却不以为然,所以并没有去,后来她说要嫁给那个慕容笙,父皇还特地找了这归酝楼的场地,非常赞成她的。

 现在为何却如此?

 晋玥国君老眼闪过一丝怨恨,转眼又恢复了慈爱的父皇,对安真循循善道:

 “哎,父皇也是希望你幸福,你喜欢一个地位卑的商人,父皇也不反对,只是如今,你看他一点实力都没有,你表哥苏陵一表人才,身份也比那个慕容笙高贵,你就不要喜欢一个年龄这么大的商人了”

 安真公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祭坛之上的慕容笙,他一直没有动作,而反观他的对面,苏陵凌风而立,傲立的身影,年轻的朝气,似乎这样的人才是和自己最配的,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而慕容笙只是一个商人,而且他年龄也很大了,即使再有钱,地位依旧是提不上去的!

 所以此时,事实上没人会在意慕容笙的生死了,晋玥的老皇帝小眼中闪过得意。

 哼!慕容笙,如果你死了,那么你的归酝楼,整个晋玥的商业都将会瘫痪,到时候,我就可以全部收回!不用再被压制这么多年!

 他这个皇帝当得算什么皇帝,这个慕容笙时时刻刻的制约着他,归酝楼不仅仅是归酝楼,包括所有的商业米粮和布帛水运,整个晋玥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不低头不行!如今,哼,慕容笙!你也有今天!

 祭坛之上,慕容笙面容青灰,的确是中蛊了,上台之时,他只是想引她出来,他以为她一定会出手的,他在赌,赌自己的命!可是她不在!她走了!她就那么毫无留恋的就弃他而去,他输了…

 呵呵…你不爱哥哥了吗?凝儿,你…

 “唔…”赤的血好像水般溢出,外伤又算什么?他的心被狠狠的剜掉了!

 “主上!”六煞赶到之时,顿时脸色大变!跃身就要上台!

 “拦住他们!大胆,此等比斗岂是你们可以放肆的!”晋玥老皇帝厉喝一声,顿时暗处一群黑衣之人突然出现,拦住了六煞上前的步伐。

 “狗皇帝!”

 “主上!”

 六煞登时赤红双眼!在这拥挤的人群之中和这一群黑衣人斗,刀剑无眼,顿时场面混乱不堪,一群人拥挤着朝四面八方闪躲!

 “啊!救命!”

 “杀人了!”

 “快闪开!”

 拥挤的人群如同动的爬虫,缓缓的向四周散开,这才空出了场地。

 “慕容笙,你认不认输!哼!你这么大年纪回家养老去吧!”苏陵不客气的讽刺,哼,中了他特别养的金蚕蛊,想活下来就不得不向自己磕头谢罪!

 这个满身铜臭的低商贾,竟然也敢上台,还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今天就是他该死,自取其辱!

 苏陵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近慕云舒,脸上带着浓浓的嘲讽,居高临下的看着已经衣衫浴血的慕容笙。

 “你以为我表妹真的喜欢你?哼!丧家之犬!”说着,手蓦地捏紧!金蚕蛊虫在身体之中躁动钻探!

 “唔…”慕云舒蓦地抬头!赤红的凤眸充满了暴戾和残狠!额头的青筋暴突,突地出手!

 蕴含了几乎全身的力气!没有花哨,没有取巧!直接狠狠攻击那青年男子的口!

 “砰!”“啪!”一声巨大的闷哼,苏陵被一掌击飞向汉白玉雕栏!猛的出一口鲜血!歪到一边,眸中狠厉闪过,猛的抓破了手中了一枚圆透的珠子!

 慕容笙,你去死吧!

 “唔!凝…凝儿…”慕云舒五官因痛苦而扭曲变形,薄茧的手死死的抓着口的衣襟!痛苦的在地上痉挛搐!凝儿,你为什么要走!哥哥终于知道你当年中摄魂散时的痛苦了,凝儿,你在哪儿!为什么要离开我!

 我要见你,我想见你!哥哥还没有看到我们的孩子出世!不可以!不可以死!

 指甲拼死的抓着祭坛冰凉的地面,那雕浮的垚龙凹凸不平,手掌抓的血模糊,惨烈的挣扎,身体中那只暴动的蛊虫破钻,心似乎都被噬咬的麻木!

 痛!心更痛!

 凝儿!你在哪儿!你为什么要走!

 眼前已经有些模糊,慕云舒死死的抓着尖利的龙爪,刺破双手的痛楚是他保持着清醒,血浸染了这神圣的祭坛,那双修长略带着薄茧的双手此时已是血模糊,白骨森森。

 “主上!”

 “狗皇帝!你在此等死吧!你擅用祭坛,垚龙发怒了!九蕲将带着他的子民为垚龙之神平息怒火!”

 “你说什么?!你这龙煌之人知道什么!胡说!胡说!”那老皇帝突然暴跳起来!垚龙之神!不会的!这祭坛之中的垚龙之神只有很少人才知道的!只有那个神圣的种族守护!

 “都退下!收拾!收拾祭坛!”垚龙之神的玩笑无法开,这是晋玥的忌!是王朝的兴旺!

 即使嘴里狠狠的反驳,但是却立刻让人将苏陵扶下祭坛!快速的动作起来,慕容笙独自伏倒在这冰凉的地面,孤独挣扎,六煞赤红的双目,奈何却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归酝楼之中的人被这老皇帝的人制住,无法动作…

 “将他拖下去!将血渍擦干净!快!”

 “是!”一群人官兵立刻上前,架着慕容笙的手臂,将他拖下祭坛,扔到了坛下,顿时众多的人群围聚过来,只有六煞和归酝楼众无法靠近!

 “哟!你看他可是归酝楼的掌柜呢!”

 “可不是!这么大年龄了,还老牛吃草!安真公主都可以做他女儿了!”

 “安真公主怎么可能喜欢他?你看看他这脸,啧啧”一名大汉厌恶的用脚勾起慕云舒的脸翻来覆去的看,啧啧的表示内心的不满。

 “就是,长成这样,安真公主怎会看上他?你们没发现吗?这人都快死了安真公主看都没来看一眼,当初那传言肯定是这个不要脸的慕容笙自己传出来的吧!”

 人群都在唾弃,人在高位便是所有人都围过来,落入泥中便是落水狗,只会招惹嫌弃和唾骂,弱者本身就是错!

 “主上!”

 “主上!”

 皇上!我龙煌大帝是何等人物!为什么如今却落得如此!不甘心!不甘心!这群人该死!这群人都该死!

 小公主,你为什么要选择这些人!可惜,我们六煞是龙皇子民,我不会帮助这些人!这些人都该死!

 “这人快死了吧!”

 “怎么还没死?”

 人群时不时的用脚踢,看看慕容笙死没死,他血红的双手抓着衣摆,抓起了深深的褶皱和裂痕,印下了触目惊心的猩红!

 不能死!不能死!

 “凝…凝儿…凝…”哥哥想见你!哥哥好想见你,你别走,就见我一面就好,见一面就好…“他说什么呢?”

 “好像是‘凝’?”

 “哦!是他妹妹吧!你们不知道,这个慕容笙长相不怎样,但他那个妹妹可是国天香!”

 “是吗?难怪他到死了还念着他妹妹…”

 “他死了,他妹妹也不知道,真是可怜哟!”

 人群一阵唏嘘,却没有多少人真的有心,只是当作笑料感叹。

 不!不能死!我要见凝儿!凝儿…凝…我的宝宝、凝儿…

 心凝从奇华森林出来,不要命般的往回飞跑!九蕲说了这种透明的蛊虫不能用治金蚕蛊的方法取出!她没有办法!哥哥,你等等,凝儿马上就回来了!你不会有事的!

 心凝拼命安慰自己,没事的,只要那放蛊之人没有捏碎母蛊,就没事的,不会有事的!她知道那种擂台赛明面上是不许闹出人命,可是那个老皇帝对哥哥恨之入骨,一定会落井下石!

 不!不会的!不会出事的!那个老皇帝如果敢这样,她就立刻要了他的命,不!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心凝不得不这么安慰自己,不然她会崩溃!她受不了!

 没有哥哥,她怎么活的下去!什么大义!什么无私!她不要,她没有那么伟大,她只要她的哥哥,那个只疼她,只爱她的哥哥!她孩子的父皇!

 哥哥…哥哥…你不要离开凝儿…不要!

 …“九蕲!透银金蚕蛊怎么解!快!快告诉我!”

 心凝发疯般的沿着那强烈的声响之地冲刺,没时间了!真的没时间了!顾不得身边那成千上万的毒虫,看到九蕲,心凝便立刻扑过去询问,小脸因为剧烈的飞奔而通红,冲淡了那层黑色的外膜。

 九蕲看到心凝这么不顾孩子的来,刚要说她,却看到她眼中已经溢满了即将决堤的泪水,精神都处于崩溃的边缘,一时之间,它也感觉到事情的不对头。

 “嘶嘶”吻仙藤!

 心凝手中死命的攥着这雪白的毒草,只有以毒攻毒,加上她的怜情蛊!没想到…没想到如今竟然又要度回去。

 心凝脸色苍白,肚子…肚子有些疼!不!不要这样!乖孩子!乖宝宝,你要攀紧娘亲,好孩子,不要这个时候出事!

 哥哥还等着她!

 慕云舒眼前有些模糊,六煞已经被强制的按倒在地,这几百人一起上,即使是他们再强也是螳臂当车!

 祭坛都打扫干净了,一尘不染的好像没有发生任何事。

 晋玥的老皇帝这时才安下心,慢悠悠的踱步下来,紫金的长袍撑着他干枯的身体,即使外面再如何光鲜也无法掩饰内在的枯槁!

 他鹰隼般的小眼睛盯着地上已经无法动弹的慕云舒,一干官兵驱退了那群看热闹的民众,开了一条大道一直到慕云舒这边,晋玥的老皇帝高高在上的踏着步子过来,一直到慕云舒的眼前。

 “哼!慕容笙?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他一脚踩在慕容笙的口,看着慕容笙的嘴角不可抑制的溢出猩红的血,鹰眼更加得意,似乎害怕自己的鞋子脏了,往那染血的月白长袍上使劲擦了擦。

 慕云舒那双狭长的凤眸没有神彩的看着不知名的地方,死灰的色彩令人看不到生机。

 老皇帝脚尖抬起慕容笙的下巴,左右看了一眼,这才缓缓蹲下他高贵的身体,狠的看着慕容笙,沙哑干涩的声音好像锯齿般响起:

 “你居然还能在这透银金蚕蛊母蛊已经死了的情况下支撑到现在,还真不愧是这归酝楼的幕后真正掌权人,嘿,不过可惜,明年的今便是你的死祭!到时候,归酝楼可就由本皇处置了,哈哈”

 说完,站起身,不解恨的猛踢了一脚浑身浴血的慕容笙,猛的转身出身后一名官兵的佩剑!

 冰凉的剑锋在慕容笙的脸上滑,却没有下手,似乎是喜欢这种高高在上,摆弄别人命运的感觉,沙哑涩然的声音难听之极:

 “慕容笙,本来我是想慢慢折磨死你,不过,看你也活不到那时候了,所以,现在乘你没死,嘿…”鹰眼一寒,冰寒的剑尖深刺!

 “呲”

 “主上!”

 六煞暴怒的嘶吼,赤红了双眸如同雄狮,眼睁睁的看着那尖锐的长剑划破了那张平凡的脸…难看的三四条划痕纵横错,好像可怕的血红蜈蚣,鲜血潺潺出,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看不清脸上的一切,这张脸真的没有人再愿意看第二眼了…

 “嘿嘿…怎么样?现在我就送你一程!”尖锐的泛着冷芒的长剑,对准了慕容笙的心脏,直直的进!

 去死吧!一切都结束了!

 “不要!哥哥!”

 “呲!”

 “哐当”

 一阵熟悉的寒芒,一阵透骨的熟悉的声音,那么焦急,声音都嘶哑气了,断裂的刀剑就落在了他的耳边,明明是刺耳金属坠地之声,但他却感觉到了幸福,呵呵…凝儿,你用了好大的力气,傻孩子,你怎么总是这么皮…

 你来了…凝儿…你来了…你没有走,还是爱哥哥的是不是…

 可是哥哥如今更难看了,凝儿,哥哥配不上你…我配不上你,一直都是,一直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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