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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节
 第八节

 团长接完电话就把帽子摔了,脸色气得铁青!电话是“红军”一个名叫杜英航的团长打来的,他在电话里嘻嘻哈哈的说:“老同学,你的尖刀用得差不多了吧?我这里死的活的都算上快要凑够一个班了,等凑够了数我一起给你送过去!你也不用着急,快了!刚抓到两个主动投降的,他们姓还特别,一个姓鸿一个姓司马。那投降的姿势太标准了!我说老同学,这是不是你们的必训课目啊?”

 杜英航的这一通冷嘲热讽换去了团长多年不用的五个字:“滚你妈的蛋!”团长被气坏了,摔了电话摔帽子。把一屋子的参谋干事吓得大眼瞪小眼,不明白团长这是怎么了。

 “指挥所马上转移!把曹卫军给我找来!”团长拉着脸,来回踱步。

 从演习开始指挥所就频繁转移,参谋、干事们已经锻炼的路清驾,三下五除二就把指挥所转移到一辆改装过的通讯车上去。

 曹卫军急匆匆的赶来,敬礼报告后,看看团长的脸色不好,没话找话的说:“团长,咱又转移呀?”

 “鸿飞、司马群英是不是派出去了?”

 曹卫军一愣,心里打起了鼓,这两个小子一定是闯了什么祸,连忙说:“他们是和郑拓一组,在三号地区被B大队伏击,郑拓、李雷“阵亡”已经归队,鸿飞、司马群英至今没有消息!”

 “你带的熊兵!”团长对着门外喊起来:“哨兵,把郑拓给我找来!”

 曹卫军虽然一头雾水,但隐隐觉得这两个兵在与郑拓分开后一定干了什么让人不齿的事情,不然团长不会因为两个小兵气得脸发青。

 郑拓还没来,刘新年嘴里喊着报告一头闯进来。他一贯这样,进团部就和他当年进连部一样。团长正在气头上,火了:“你给我出去!这里是指挥所,当是你们红一连哪!”

 刘新年一看团长的暴风雨马上就要开始,扭头跑到门外重新喊报告。

 “进来!”刘新年敬礼的手还没有接到帽沿上,团长的暴风雨已经开始了:“刘新年!我问你,你把两个什么熊兵送到尖刀来了?丢人!丢红一连的人!丢尖刀的人!丢红军团的人!”

 刘新年被这四个丢人吓了一跳,上一次这四个丢人用在一个排长身上,至今这个排长还在班里挂职当兵。

 “红军团自建团那天起,没有一个站着被俘虏的!你带的兵破纪录了,主动跑到对面去投降了,你这连长有问题…”

 刘新年惊讶的问道:“鸿飞、司马群英主动向“红军”投降?”

 “你是不是也准备过去?上梁不正下梁歪!”

 听了团长这句颇为中肯的评价,曹卫军脸红的赛关公,刘新年反而笑了。

 团长大怒,眼看着27号半的大脚就要飞过来,刘新年连忙说道:“团长,我去投降你信吗?”

 团长没吭声,但神色告诉刘新年他不信!

 “团长就和你相信我一样,打死我也不相信鸿飞、司马群英能投降!”刘新年拍着脯说:“我以我的籍、军籍作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也没用!对面已经把电话打到我这来了,那两个熊兵是主动投降的!”团长怒不可遏的在行军桌上拍了一掌,两名准备收电话的通讯兵立刻缩了回去。

 “等那两个熊兵回来先给我关闭!”团长戴上帽子气哼哼的走了。刘新年突然轻笑起来。曹卫军不满的说:“还笑呢!你是不是觉得光荣?那两个兵,你领回去吧,尖刀可养不起这样的爷!”

 “说话算数!鸿飞给个白眼都受不了,他会主动投降?这小子一肚子花花肠子,加上司马群英那个不要命的主儿!”刘新年信心十足的说:“等着吧“红军”肯定要吃亏!”

 傍晚,夕阳把天空涂抹的一片血红,红军阵地上车辆来往频繁,参谋们走起路来一溜小跑,一片大战将至的紧张气氛。鸿飞扒着帐篷的窗口看看西沉的太阳,急得困兽一样团团转。一整天的时间过去了,他和司马没有找到丝毫逃跑的机会。虽然“红军”对这两个主动投降的士兵没有严加看管的意思,只派了一名徒手的哨兵监视着不准他们走出帐篷。但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却被一群群前来参观“主动投降”蓝军的“红军”士兵们给耽搁了。

 下午,曾有一名参谋来找他们聊天,企图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关于蓝军方面的情报。鸿飞照样一言不发,司马还是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一个劲儿的问晚饭吃什么。一个小时后,参谋皱着眉头走出帐篷,转眼间一名全副武装的士兵接替了徒手的看守,他们的滴水不漏,引起了参谋的警惕。鸿飞摸摸衣领下的手,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耳光,谈话期间他完全有机会把参谋控制住,而且一辆切诺基吉普就停在帐篷外。

 落的速度就像坠地的卫星回收舱,眨眼的时间月亮爬上了天空。鸿飞已经满头冷汗,呼吸急促的吓人,情报再不送出去一切都完了。他拔出手,透过窗口眯着眼睛看看空的营区,咬咬牙就想冲出去。

 司马一把拉住他:“干嘛去?吃过饭再说!”

 “你这头猪!就知道吃、吃、吃!”鸿飞怒不可遏挥舞着拳头差点打过去。

 “你大爷的,你才是头猪!”司马跳起来凑到鸿飞耳边低吼道:“红军不吃晚饭就会发起进攻?等隐蔽开进到到山脚下时饿得他腿发软,进个攻!”

 鸿飞一愣,接着大喜。是啊,不吃饭折腾一夜还不全累垮了,就是攻下阵地也守不住,再说进攻发起时间一般选到午夜后、拂晓前,这个时候正是守方精力最不集中的时候。没听说天刚擦黑就发起进攻的,这个时候蓝军前出的观察哨还没有撤回去“红军”的装甲集群一发动车辆,他们的进攻计划就会全部泡汤。

 鸿飞的心一下子落到肚子里,藏起手抱着司马一通摇:“老兄,看不出来,你还真有一套!”

 “一套?扯淡,我肚子里怎么说也有个十套八套的!小意思!”司马得意的摇头晃脑,哨兵听着他们聊得热闹掀开门帘不耐烦的喝斥道:“不准说话,老实待着!高兴个什么劲儿,等着明天回去挨处分吧!”

 明天!鸿飞心头一动,听哨兵的意思今晚“红军”肯定会发起进攻,眼神不由落到哨兵的脸上,好像那里写着“红军”的行动计划。

 哨兵威严的把一抖:“看什么看,坐下!”

 “看你长得像个驴粪蛋!”

 司马乐的直拍大腿:“哈哈,贴切,贴切!这家伙怎么看怎么像!”

 “我毙了你!”哨兵把端起来,哗一下拉开机送弹上膛。

 “你敢!一响,挨处分的就是你!”两个人毫不畏惧轮番取笑。

 “你、你们真给蓝军丢人!你们混蛋!”哨兵被气坏了,却又无可奈何的退出去。

 “你再骂一句试试?我告诉你们上级!”司马跳起来双手叉,那姿态就像是就义前的烈士在呵斥匪兵。

 开过晚饭,营区里更加安静了。查铺军官晃着电筒督促着兵们不准说话,马上睡觉,一个班的潜伏哨在一名军官的带领下急匆匆的走出营区,一对对游动哨肩着出现在营区的各个角落里。

 鸿飞、司马帐篷里的灯,在他们吃过饭后连同饭盒一起被带走了。“红军”战士怕这两个不知羞不讲作风不遵守纪律的熊兵开窗户暴目标。两个人缩在黑暗中低声商量了一通,鸿飞又跑到窗口探出头去观察了一番,对着司马点点头,司马立刻喊叫起来:“咬死了!给个蚊帐好不好!”帐篷的门帘应声打开,一道雪亮的光柱打到司马的脸上:“闭嘴!那来的蚊子!”

 “**的!关上你的破电筒,在老子头上照个什么劲儿!”

 “你骂谁?你再骂一句!”

 “**的!你再照,老子打烂你的爪子!”

 “***新兵蛋子,反了你!”哨兵不知什么时候换了一个老兵,他被骂的心头火起,一头闯进帐篷直扑司马。他心中对这两个不知羞的“俘虏”充满了厌恶,对他们的所作所为更是愤慨,坚定的认为如果外敌入侵第一个做汉的肯定是这两个软骨头的家伙。

 再次举起电筒的时候,老兵慌了,雪亮的光圈里只有司马灿烂的笑脸,另一个俘虏不见了!接着,他的后脑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我靠,上当了!老兵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司马抄起哨兵的81-1自动步挂在前,手忙脚的去抓手榴弹,门帘突然掀开雪亮的光柱在落到司马的脸上,接着一个变了调得声音喊起来:“不许动,举起手来!俘虏打死人了!”

 “个熊!复哨!”鸿飞翻滚着躲到击死角,一把拽出衣领下的手对着手电筒上方,当当就是两。复哨头上火光闪现红烟滚滚,但变了调的声音还在持续。

 “走!”鸿飞一个箭步窜出帐篷对着那张惊慌失措的面孔就是一拳,喊声戛然而止。他顾不上拿哨兵的步转身向85装甲指挥车狂奔。

 “红军”炸了营,一群群的士兵窜出帐篷,一声不吭抱着奔向自己的位置。军官们闪出帐篷,即刻蹲在阴影里观察情况,发现鸿飞狂奔的身影,一挥手带着士兵们追上来。

 紧跟着跃出帐篷的司马,一搭眼看见“红军”与鸿飞之间的距离急速缩短,狙击手已经端平了狙击步,一咬牙把一枚手榴弹投了过去,接着端平81式自动步对着追兵一通猛扫。

 “轰!”“嗒嗒!”爆炸声,声响成一个点,急速近鸿飞的追兵群里冒出一片红烟、绿烟、黄烟,火力一下子转向司马。

 一名哨兵突然从装甲指挥车后闪了出来,一声不吭就打“啪”的一声响。鸿飞头上应声冒出一股黄烟。鸿飞一个前滚翻,双手举瞄准哨兵连开两,最后一终于使哨兵头上冒起红烟。

 鸿飞爬起来,飞速跑到装甲指挥车后。装甲指挥车已经发动,车门关的只剩十几公分的隙。

 “啊!杀!”鸿飞急红了眼,一个箭步上去把脚填进隙,对着门里的胳膊就是一。脚上的剧痛让鸿飞冷汗直冒,他怒吼着拚尽全力拉开车门,对着拦住他的人影又是一

 人影并没有冒烟,鸿飞不管不顾的一把把他拽下车,一个箭步跳上去大喝一声:“不许动,你们被俘虏了!”  m.wUguIxS.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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