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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 凝气成珠
 秦汉身上空有数十枚仙品丹药,但水琉璃身体无比虚弱,根本不敢喂服,仙丹也丝毫没有用武之地。他细细在水琉璃体内探查了一番,她丹田中一个拳头大小的门户,好像干瘪的水果,在不断的萎缩。但是她脑海中有一片蓝光闪闪的微小区域,仍然散发着夺目光芒。

 秦汉心中略微松了一口气,水琉璃丹田内那颗拳头大小的门户,是她的天门,她所有的水灵之气,都是储存在天门之中。因为被自己完全掏空,所以开始萎缩。而她脑海中蓝色光华闪动的地方,应该是她的元神,只要元神没有受到损伤,就有恢复的可能。

 他先前也曾向水琉璃等人输入体内仙灵之气,只要完全弥补,对修为并没有任何损害。按照这个经验,如果水琉璃得到大量水灵之气弥补,也应该能恢复如初。但秦汉隐隐担忧的是,先前自己神海内的仙灵之气只输出了一部分,水琉璃却完全被空,只怕不会像自己那么容易。

 将虚弱的水琉璃抱回木屋,秦汉在她干裂的上亲亲一吻,心中又是感激又是难受,呆了良久,这才走了出来。水琉璃到这步田地,只有靠她自身慢慢恢复,自己暂时帮不上什么忙。

 到了此时,他才注意到周遭诡异的情景,地面裂出一道道裂,不远处的密林全部枯萎,眼前的湖水不仅浅了许多,那股波光潋滟的灵动也消失不见,像一滩没有丝毫生命力的死水。

 秦汉此时顾不上理会这些东西,他刚踏入五行秘境,急需理顺和了解体内如今的情形。盘膝坐下后,缓缓展开神识,开始细细探查。

 他如今的修为,是五行秘境第一重——天门之境。天门者,通天之门也。意为有了此物,便有了通往仙界的门庭。在天门之境,丹田会出现天门,用来积蓄天地间的诸般力量。

 在此境界,天门会不断扩展,拓展到极限后便会踏入五行秘境第二重,从此再无法改变。这一重突破非常容易,难度甚至不如魂力一重突破到魂力二重。只因天门由小到大的成长,与自身天赋与资质有莫大关联。天赋越好,拓展的越大,反之越小。天门越大,里面能存储的力量也越多,修为自然高深。天门的大小,是同一境界的修士修为有高下之别最根本的原因。

 也就是说,天赋越好的人,在天门之境停留的时间越长,打下的根基越好。而天赋差的修士,非常容易就能突破到五行秘境第二重。

 秦汉这一看,震惊的发现,自己的丹田内,竟出现五个大小不一的门户。

 “这五个到底是什么东西?”

 “难道我竟然有了五个天门?不对啊,任何修士都只有一个才对,先前探查过琉璃的体内,她也只有一个。”

 “莫非…莫非是那五行仙丹的原因?”

 秦汉心头各种念头在飞快旋转,同时动用体内力量和神识,不断研究丹田中的五个门户。到最后,看着这五个大小不一的门户,他终于确信,自己真的出现了五个天门。

 暂时看来,五个天门只有大小之别,并没有别的不同。神识探查下,也只能看到每个天门内有一定的空间,具体大小仍然无从分辨。最大的那个天门内的空间最大,针眼大小的那个天门,则几乎没有。

 秦汉此时并不知道,因为修习了无量无极大收术,收了五行仙丹无限壮大了神海,他体内又在机缘巧合下收了包括元灵之气、仙灵之气、死气、大慈悲气、毒气、水灵之气在内的十余种气流,史无前例的开辟出五大天门,从此走上一条与天下任何修士都不同的道路。让他在初入五行秘境,奠定了旁人无法想象的坚实基础,提升修为时巨大的困难和危险也随之而生。

 匪夷所思的修炼方式,前人从未走过的修炼之路,从此发生在秦汉身上。

 等摸清五个天门的基本情况后,秦汉的神识向神海探查。神海和魂力十重时并没有区别,但里面的源力本来略微有些红色,此时完全变成了纯白色。原本将神海完全装满的源力,只剩下少许,几乎不到原先的千分之一。

 “看来,我收了琉璃体内几乎所有的水灵之气,还有地面的土灵之气,湖水里的水灵之气,密林中的木灵之气,再加上神海内的源力,这么多力量加起来,才提供了足够开辟出五大天门的力量。”

 “如果没有琉璃馈赠自己辛苦修来的水灵之气,我也不可能开辟出五大天门,打下这么坚实的基础。”

 秦汉心念电转,想起水琉璃对自己的深情厚意,又是感激又是惭愧。这一路走来,都是水琉璃在不断帮自己,到了最后,自己还残忍的干她的水灵之气,将她陷入这般危险的境地。

 “这等深情,要我秦汉如何报答?”

 “不管有多么艰难,我也一定要让琉璃恢复修为。”

 秦汉心里暗自发誓。站起身,看了一下木屋内的水琉璃,本来秀美无双,全身上下都有一股水灵之气悄然转的绝美女子,俏脸上仍然带着死灰色,眉头微微皱起,异常虚弱的躺在上。

 秦汉心里一痛,呆立良久,这才轻轻走出来。盘膝坐下,运起无量无极大收术,开始收。他神海内的源力因为开辟五大天门,几乎被完全掏空,此时力量不继,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疲惫之感。

 在这阵内,神识几乎没有什么用处,也不可能通过神识寻找灵气繁盛之地,有目的地去收。秦汉干脆关闭神识,将无量无极大收术催至极限,开始心无旁骛的专注收起来。

 无量无极大收术的神妙,便在于这无量和无极两大特征上,它能收任何力量,只要主人能够容纳,便没有限量。任何物事,无论是灵气充沛的异宝或者奇地,还是几乎没有灵气的朽木碎石,都能被其收,是为没有极限。就算这阵彷如一个独立于世外的空间,但阵内的任何灵气,都能被他完全收。

 等无量无极大收术收灵气的速度大大放缓后,秦汉收功,无奈的发现神海内仍然空的,这一番收还不到其能容纳的百分之一,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填满这个无底。不过新收的灵气,直接转化为源力,储存在神海中。

 秦汉站起身,又走进木屋,看着皱着眉头昏的水琉璃,恍若秋日黄叶般干枯脆弱,心中大痛。将源力转化为大慈悲气,轻轻注入她的体内。初时水琉璃还能收,但到了后面,她的天门就又开始封闭,拒绝一切外来力量。

 秦汉又探查一番水琉璃的身体,和先前没什么大的区别。不过原本拳头大小的天门,缩小了足足二分之一。令秦汉开心的是,先前天门一直萎缩的速度,终于停了下来。

 “琉璃,琉璃…”秦汉在她耳畔轻声唤道。

 水琉璃一动不动。

 “琉璃,琉璃…”秦汉不死心,继续唤道。

 水琉璃仍然一动不动。也不知道她还要昏多久。

 “我爱你…”秦汉虎目中无可抑制的出两行热泪,旋即狠狠的擦了擦,轻轻走出木屋。

 这一刻秦汉心头之抑郁难受委实难以形容。直接冲入湖中,也不理会看不到湖畔的木屋,自己已经置身在阵当中,拿出当初斩杀修天佑的那柄长剑,绝情七式轰然劈出。

 世风下。血红色的杀气席卷开来。

 人心不古。无边无际的杀气化为漫天的红色小点,当空像是下起了一场红色的雨。

 地道坍塌。红色小点轰然撞击,糅合在一起,形成漫天的血云。

 天道沦丧。无数血云骤然出现,在当空不断撞击着,绕着,噬着。

 善恶不分。血云里面,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哭泣声,听的人骨悚然。

 魔横行。每一朵血云骤然化为一道红色的长剑,和秦汉手里的长剑一模一样,在当空呼啸刺出,看似杂乱无章,但每一柄都在秦汉控制之中,他心念一动,便能催动每一柄血剑斩杀仇敌。

 我故绝情。千万血剑忽而化身为血云,忽而化为血剑,到后来血云和血剑已经相互融,再分不清彼此。旋即,无数血云血剑陡然凝结,化为一道巨型血剑,铺天盖地的朝秦汉眼前无边无际,恍若无边海域的湖水轰击下去。

 “轰!”剧烈的爆炸发出震天的响声,天地好像在这一刻要坍塌,晃动颤抖个不休。无边无际的湖面在这一剑下,竟被生生分为两半,血的光芒在当中旋转不休,两边的湖水生生阻隔,彼此无法融。

 秦汉大口大口气,只觉全身上下都有一股疲惫入骨之感。缓缓收起剑,登时一呆。剑尖上竟凝结出一颗颗黄豆大小的血珠,一滴一滴的滑落,落进湖里后并未消融,反而好像甚为沉重,一直向湖底沉去。

 “这便是师傅所说,绝情七式的凝气成珠之境吗?”到了此时,秦汉心里才略微有了一丝喜悦。

 白起曾交给他一本厚厚的秘籍,是绝情七式之后,杀戮之道的修习方法,叮嘱秦汉绝情七式未到凝气成珠之境前,万万不可打开观看。此时凝气成珠的境界已经达到,秦汉终于可以研习杀戮之道的第二重。

 杀戮之道共有三重境界,绝情七式,只是第一重。

 秦汉略一思量,打消了立刻研习秘籍的念头。他直觉刚才施展绝情七式时,并不畅完善,也就是说,绝情七式还远远没有到圆满的境界。

 “师傅的杀戮之道深奥无比,不宜之过急,等绝情七式臻至圆满地步,再修习第二重也不迟。”

 这么一想,秦汉拿起长剑,正准备再度演练一遍,细细体会一番时,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罢了,罢了,小娃娃,可莫再要施展这门剑法了。前些日子你一番疯狂收,几乎将我这大阵的聚灵小阵毁掉。今番这门剑法,又将这阵损坏大半,再这样下去,我这把老骨头,也要被你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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