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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罗带轻分玉沾春鸳鸯作惊怨共愤
 诗曰:

 山盟海誓深,携手同心好。

 绣带含羞解,香肌着意亲。

 怎奈闷至;惊起鸳鸯分。

 忆及颈眠,似是梦魂萦。

 却说腊枝携诗递与小姐,又说了公子诸多相思倾慕之意。凌波早有几分惬意,且不先看金镯,却将那诗儿打开细读,却是一首七言绝句:

 主人不解赠相思,诚体萧郎吻断诗。

 空抱金镯留余恨,而教风月笑人痴。

 凌波看到:“空抱金镯留余恨。”一句时,不觉寻思:“原来铁公子对我早已钟情,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那般风俊品,真真让人爱煞。”

 遂长叹一声。

 金香亦道:“公子是个多情知意人儿,小姐也回赠一首,一来不让他低觑了你,二来亦有个举案齐眉之意,岂不妙哉!”

 凌波羞红了脸道:“我一个女儿家,怎好意思?”

 腊枝道:“小姐此言差矣,终生大事岂是儿戏?况小姐才貌双全,岂效寻常儿女娇态!”

 凌波情不自,又被二人说动,也就和韵作了一首,仍叫腊枝送去。

 腊枝出去,却见公子房门已闭,只好回返,次晚方才得送出,冠玉拆开一看,亦是一首七绝:

 梦魂不解为谁思,闲倚栏杆待月时。

 愁寄金镯归断,几回无谈意先痴。

 冠玉阅毕,心中狂喜,遂起身搂紧腊枝道:“这桩事,全仗姐姐之力也,此番即谢月老。”乃以手隔衣拔一双玉,用嘴在腊枝杏脸儿啄吻不止。

 腊枝虽已情不自,但仍坚拒道:“公子且慢,奴家昨之创,今仍觉得痛,虽然已觉个中滋味甚妙,恐怕承载不起,待我将养两,自当承,公子且自忍耐!”

 冠玉笑道:“可人姐姐,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既搂着这样一个消冤家,怎舍得释手呢?权让我亲热片刻,只不弄耸,可好?”二人遂紧贴搂抱,未行云雨之事。

 少顷,冠玉又制一词,书尽相思,递与腊枝道:“有劳姐姐了,此番若能让我亲睹小姐芳颜,面诉衷肠才好,若再推托,恐不久于人世,九泉之下,亦不能不恨于小姐矣。”

 腊枝笑道:“好不知羞,哪有寻娘子寻死觅活的,你若不遇我从中经营,也未必就死了。”

 冠玉一见腊枝模样十分俊俏,不由搂住又是一阵亲吻,笑道:“你须快些与我方便,那时你也自在受用。”

 腊枝“呸”了一口,说道:“好不正经。”两人复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又是亲嘴又是抚摸一番,方才恋恋不会各自分开。腊枝见过小姐,将词递上。

 凌波一看,却是短词:

 时叹风雏归去,今衔恩飞来,成却盈盈泪眼,翻悲成爱,度胜如年,时挂相思债,知否凄凉态,早度佳期,莫待枯飞。

 古调《泣相思》

 凌波看罢,不连呼“情痴,情痴,真是多情公子。”不觉潸然泪下。腊枝、金香道:“既然如此,你两个已是芳心相许,不若约铁公子来,面叙才好。”

 凌波道:“羞煞人也!”二人又道:“才子佳人,乃是天作之合,小姐才貌双全,效那文君与相如,也成一段风佳话,如若迟悔,失却才貌俱佳之子,更待哪去寻?奴婢望小姐三思。”凌波仍是娇羞不语,二人见小姐内心羞涩,也不忍多劝,只是凌波心儿想极,偏脸儿薄薄,渐消瘦,精神倦怠。

 却说冠玉虽有腊枝时常云雨,但心终系小姐之身,望眼穿。一,两人云雨一番之后,腊枝在冠玉耳边轻语:“我看小姐也想公子,只是碍于我和金香二人,意避嫌,不好来约你,今我将内室小门虚掩,你窜将进来则大事可成矣。”

 冠玉喜道:“今晚可乎?”

 腊枝道:“她几水米不进,愁闷不堪,精力不济,还是迟一好些。”冠玉见腊枝言得有理,也不强做,心下寻思:“腊枝这女子,情温顺,且工心计,聪明异常,纳为小妾,亦是美事。”不搂住,又是一番云雨,方才分手,暂且不提。

 次,恰好周公不到书房,冠玉心想:“其个是老天凑巧,了结这段姻缘。”又催书僮早早入睡,一路悄俏走了过去,果见小门不曾关闭,只是虚掩,轻轻推开,觑得里面有灯,想必就是小姐闺房。颤颤兢兢至门口,一看,里面并无一人,寻思:“难道此处并非小姐卧房?”遂急急转身回,忽见门外一人提着纸灯走将过来,冠玉细观,见是一极标致丫鬟。

 只见灯下玉人,平添三分姿。杏眼桃腮,身段轻盈袅娜,风飘逸,幽闲雅意,娇媚动人,十分靓丽,玉人飘逸,香风扑鼻,冠玉不由呆了,暗想:“腊枝曾道小姐房中另有个贴身待儿,名唤金香,想必就是她了,真个可人儿。”

 放她过去,遂大了胆从背后走了过去,一把搂住金香,细语问道:“可是金香姐姐?”

 金香陡然被人搂住,复听男子言语,吓得芳容失。忙道:“你是谁?”及回头一看,识得是冠玉,心里早有七分怜爱,便道:“恁般晚了铁公子为何到此?此乃小姐闺房,男子不得随意闯入!”

 冠玉一听,果是金香,怎愈发搂紧,金香待要走时,怎奈纸灯已灭,又被冠玉紧搂住,喝道:“我要喊了!”

 冠玉死乞白赖:“姐姐,小生爱你久矣,即是有缘,宁可用强,决不空回。”遂抄抱起,放倒在地。金香唤怒道:“这事也得两厢情愿,不可硬做!”

 冠玉乞求道:“姐姐,念我爱你情切,不得不然。”一面又去解金香衫裙,金香被冠玉得气力全无,道:“快些放手,呆会小姐过来撞见,羞杀奴家了。”

 冠玉笑道:“不妨,正要她看我俩行事。”冠玉一味歪,况金香心中早有几分中意,亦是奈何他不得,只得允道:“依你便是,只恐人撞见,十分不雅,我带你到小门外空屋去。”金香遂领了冠玉来到小屋,恣意狂,真个是鱼水会。

 只见冠玉张嘴着金香樱桃小口,二人香舌纠,冠玉一手伸于肚兜里,摸前那对白细滑之白玉杯,上缀小小樱桃,硬硬如实,不住捏弄,一手又探入下身,不觉意有茸绕手指,又跋涉一阵,方来到花沟,那处已是丽水频出矣!冠玉将一指了进去,只听得金香“嘶嘶”叫快,冠玉物早已暴涨,见又逢处子,不由兴急,急松金香肚兜,迸除自己衣物,把那硕大立之入了金香玉儿,金香小,不住叫痛,冠玉扶住她,一番温存,得其焰高涨,乘其不备,攻破锁关,鲜红桃瓣绽绽,花滴滴浸染。金香娇啼婉转,令人魂销,冠玉觉得具为包裹,酥暖异常,大声叫,云雨已毕,二人各揩拭一番,相搂而望。

 冠玉见初为妇人之金香,在灯下平添一分少妇风韵,愈加怜爱,搂在怀中,轻抚慢摩,轻轻软语:“小姐怎的不在房中?”

 金香道:“老爷见小姐渐消瘦,不思茶饭,特意请她过去,用些晚膳,想此时席将罢了,让我出去,免得让人瞧见。”

 冠玉正处温柔乡中,哪肯放手,只不住亲嘴,金香哄吁不止,过了少顷,忽听得周公说话声,料是亲送女儿回房安歇。

 金香推开冠玉,理理衣服,一溜烟出去,吓得冠玉屏气止息,没命跑回书房,将门闭上兀自息不停,道:“几乎给人瞧见。”又想:“看来今晚不能亲近小姐了。”竟倒头蒙面,沉沉睡去。

 次又见周公在女儿房中,冠玉不曾得空进去,一连几总有缘故,令他无缘一亲芳泽,急得冠玉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无计可施,只得长吁短叹。

 一傍晚,冠玉无聊之极,正闷坐房间,忽见腊枝笑嘻嘻进来道:“恭贺,恭贺。”

 冠玉道:“事未成,何贺之有?”

 腊枝嘻笑道:“又来瞒我,新近闻君又得一妙人,岂不是有喜可贺?”

 冠玉料是金香之事,倒也承认,又见腊枝一如往日,一把搂住道:“姐姐,不要取笑,且说正事,今晚不知大事可成?”

 腊枝道:“我正为此事而来,老爷连疲倦已睡多时,你只管进来无妨。”腊枝言毕先去,冠玉也随之过去,至门口一看,只见小姐云鬓半掉,星眸微闭,随几而卧,腊枝金香正在推玩骨牌,二人见冠玉进来,便搂住冠玉各自亲热一番。

 之后,冠玉走近几步,轻轻搂抱小姐在怀,玉脸偎香腮,凌波梦中惊醒,见是冠玉,且惊且,羞得满面桃花,急立起身来,冠玉搂住不放,道:“小姐不必避嫌,小生思慕小姐,魂飞梦往,夜不止,想必小姐亦思小生,今良机,何必作此儿女之态。”

 腊枝,金香二人道:“小姐,铁公子才貌双全,人中龙凤。终身大事,在此一刻,我二人又是心腹,并无他人得知,何必再三疑虑,踌躇不前,只管推阻,虚度良夕。我二人出外为小姐公子把风可也。”说罢走了出去。

 凌波含羞道:“妾之心非图,只为慕公子才学,只恐君一负盟,令妾有百之叹,终生过使,君当深虑。”

 冠玉听到此处,立起身来,携着小姐手道:“小姐聪颖淑贤,我两人何不在烛前月下,指月为证,誓同裳衣,永不分离,相亲相爱,白头偕老,共度华年,何如?”

 凌波微微颌首道:“但依公子做主。”二人遂在阶前下跪一同发起誓来,凌波又拔下金镯,对冠玉道:“公子,此乃月老,今妾身亲与你。

 做个见证。”又题诗一首,赠予冠玉:

 既许多才入绣闺,芳心浑似絮沾泥。

 山情得铁郎画,不比临捉叶题。

 冠玉将诗哦一遍,然后将金镯与诗收藏,也题诗一首:

 感卿金凤结同心,有于理归琴瑟。

 从此嫦娥不孤零,共期偕老慰知音。

 凌波也将诗收了,冠玉又将小姐搂于怀中同坐,情难遏,意,连催小姐去睡,凌波羞涩道:“夫之间,以情为重,何必耽于片时娱。”

 冠玉刻不能待,竟抱小姐来到前,与她衣解带。凌波怕羞,将脸偎于怀内,任凭冠玉去衣衫,那粉脸儿已是通体红透,如之苹果。冠王先替小姐去外衣,解开内衬,已,望去亦是十分绵软,双肌肤,乍看如那初生婴孩之肤上浸了一层翡翠,似樱桃缀在桃之上一般无二,冠玉伸手去捏弄,又是一阵,小姐全身肌肤滑腻如绢,情兴愈浓,娇躯频扭,公子忙将自己长衫除去。正待小农,忽闻外处一片声呼相公,叫得他两人魂不附体,凌波忙对冠玉道:“且快出去,另再来罢!”

 冠玉惊惊梳梳,衣也未穿,就提在手中,拖着鞋子飞奔而出,金香忙将小门关上。

 冠玉奔到书房,原来是书僮睡醒起来撒,看见房门大开,就去上一摸,不见相公,只道是还在外边赏月,时乃九月中旬,月皎皎,乃走至外边,四下并无人影,叫了两声,又不见回应,寻而不见,一时害怕起来,因此大声喊叫。冠玉听是这个缘故,心中十分恼恨,把个书僮斥骂一阵,仍恨恨不已道:“我到外边出游,自然明白归来,你何故半夜大惊小怪,兀自惊煞人?好生可恶,今后若再如此定死不饶。”

 正在嚷骂,周公差人出来察问。冠玉道:“我起来解手,被书僮梦惊吓,在此训他。”来人见如此小事,也便去了,冠玉吩咐书僮快睡,自己却假意在门外闲踱,心中甚急,好不难受,犹如九齿挠心,甚不是个滋味。书僵哭了一会兀自睡去,冠玉又朝小门摸来,谁知小门已关,轻轻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暗思道:“小姐定已入睡,只待来回了。”

 冠玉低头垂手而回,不跺脚道:“一生之好事,绝妙之姻缘,竟被这混蛋奴才败煞。”愈想愈恨,走向前去将书僮打了几下,书僮梦中惊醒,不知其故,冠玉无计可施,只好上入睡。偏偏小姐白玉般身子挥之不去,拂了又来,细细摹拟,只管思量,十分懊恼,实气不过,又下来将书懂踢了几脚,竟将书僮在一夜间接踢几次。

 冠玉一夜惊吓几度,又是十分气恼,登时自己身上寒一阵,冷一阵,热一阵,病将起来。只因这一病,坏得大事。有诗为证:

 玉人酥怀酥,独蜂采呀采,凌波至横塘,及待仙子来,又道百年会,从此尽开颜,谁知生磨难,惊了鸳鸯梦,谁知并蒂莲,分开各自开。

 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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